这位军嫂一见特战连长的那枚勋章,咋就吓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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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委内瑞拉猎人集训上,庞尊欣接受表彰

庞尊欣走进了七连,兵们都跃跃欲试。庞尊欣每天跟兵们摸爬滚打在一起,野外驻训在一块,甚至一个碗吃饭,一顶帐篷里就寝,可兵们始终没有机会一睹连长的勋章,这就有点折磨人了。咋回事?也不是连长抠门儿,主要是没过了嫂子那一关。自从连长从国外回来,就不小心添了“惧内”的名声。

要说起连长的勋章,那可是厉害了!《冲出亚马逊》知道吧,对,电影演的就是连长他们的生活。连长绝不是一般牛。能进入“国际自由跳伞爱好者”大名单并获得SSI全球通用潜水人员证书的,可不是一般战士么!连长曾以8个单项第一、外籍学员总评第一的优异成绩毕业。除了荣获“猎人勋章”,还囊括了另外9枚象征各课目霸主地位的荣誉奖章。在雄壮的国歌声中,作为走出国门的军人代表,心里除了豪迈还是豪迈。记得颁发“猎人勋章”那天,校长把勋章“当啷”一声投进一只大号量杯,随后斟满足足有毫升的朗姆酒。授勋人只有将量杯中的酒一口喝干,才能取到那象征着野性与较量、也象征着力量与征服的猎人勋章。每一枚勋章,都将由校长用力拍进队员的胸大肌。当时,连长的胸大肌被勋章狠命地“钉”了10次,不,应该是12次。有两枚勋章由于将军用力过猛给拍断了腿儿,殷红的鲜血随之在连长草绿色的常服上洇出了一朵朵醒目的小花……

荣誉,是男人的第二生命。作为军人,没有一个人不向往它。但据说连长一到家,让七连兵百般惦记的勋章就被嫂子没收了!也不为啥,就是嫂子一看见连长的勋章,尤其是一想到那两枚拍断了腿儿的勋章,头就晕。没办法,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。男人从中看到的是阳刚、是信念、是光荣,而女人从中看到的却是鲜血、是伤疤、是不能言说的疼……

也是,没进入正式训练前,连长就穿坏了六双作战靴。最初两周,他们连睡觉都是在跑动中度过的,睡着的人一旦被教官发现可就惨了。其实没被发现的更惨,尤其跑圈儿的时候,所有人大都是闭着眼睛机械跟跑,有时队伍转弯了,有人还在拉直线,而前面就是大墙,你能想象一个人直勾勾撞向大墙会啥样。连长虽然没撞墙,但两次把深沟当平地走,也够喝一壶的,鼻青脸肿算走运,幸好没摔断腿。

平常训练的地方在海拔近千米的地方,常年缠绕着阴森森的雾气。白天最高气温27度,夜间最低气温7度。食堂旁边是深约两米的水坑,每至夜半,被推下深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浇冷水。半数以上的人都因过不了这一关而自动申请“阵亡”。活着“阵亡”,等于是没有尊严的死。追悼会上,那写有编号的帽子将被痛苦地投入火盆,让人眼睁睁看着火舌将它化为灰烬,并鸣枪默哀。离开的和留下的心里翻滚的都是万般滋味。而更为严酷的惩罚常常都没有正当理由。一次跳伞训练,连长按规定穿完伞后报告。结果,教官嫌他报告声大,拿过一对鼓槌在他脖子和手上就是劈劈啪啪一顿敲打,脖子和手顿时肿得像馒头。而收伞时又因报告声小被罚鸭子拐,双膝肿胀得连裤子都脱不下。在训练营想保持完好体肤几乎没有可能。因长期在石子路面上做十指交叉俯卧撑,连长拳面上遍布老茧,十个手指都得了关节增生。脑袋因经常性的头顶地训练,磨成了斑秃。旧伤未愈又添新疤,一直像枚勋章一样伴他毕业。

兵们一片欷歔,连长却会心一笑,战场上国与国的尊严就是完胜对手。而完胜对手,就是训练场上把自己往死里练。

2

庞尊欣进行跳伞训练

在猎人学校,平时连一日三餐都像打仗,每餐饭几乎都是“最后的晚餐”。队员们从没有吃饱过,每顿饭只发给一个玉米饼,偶尔的改善就是加一点煮红豆。每餐要求在20秒内结束战斗。如果没能在规定时间吃完,下顿就会没饭吃。因长期饥饿,连长原本负重10公斤可以轻松拉20个单杠,后来连6个都上不去。身体的免疫力也开始下降,一个很小的伤口都会引发感染。一天,在连续游泳5小时后,连长被罚没晚饭和浇冷水。连长发了一夜高烧。第二天跑操时一头栽倒,医院连测几次血压都测不到,直到输了5瓶葡萄糖才从昏迷中睁开眼睛。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的教官买来一口袋硬面包,每根面包都有半米长。他狼吞虎咽一气儿吞下13根硬面包没觉得没饱。

挑战极限,坚韧不拔,死守阵地,顽强拼搏,这些都是特战兵必须具有的品格。每天还四平八稳地吃喝拉撒、懒懒散散地训练、马马虎虎地想问题,不可能成为超级战士。连长说,你们嫂子不过是看到了两枚被拍断了腿儿的勋章,就吓的不行。其实,她看到的不过是一根针尖那么大点儿的疼,每一枚勋章背后的故事都不能跟你们嫂子说。如果你们嫂子知道了,立马就得昏过去。

一次战俘训练,所有队员都赤裸上身,被蒙住头部将双手反绑跪在地上。雨林中的蚊子扑过来的声音,就跟下大雨似的。整个雨林,除了密集的雨点,还有瘆人的号叫,他们裸露的皮肤都苍起两指厚。一只毒蜘蛛还咬伤了连长的手腕子,手臂肿得跟腿一般粗……一次在阿拉亚海峡演练,由于风浪太大,教官临时取消了任务。当时队员都被冲散,没人通知连长任务取消。他在冰冷的海水中游了6个多小时,周围没有一个人影,只有茫茫无际的海浪席卷着全身都止不住发抖的他。他已经疲倦得感知不到身体的哪个“零件”是属于他的。只要稍一松懈,人就可能彻底壮烈在阿拉亚海峡……一次自由跳伞时,一名队员离机时下巴突然磕在舱门上,15颗牙齿当场被磕碎。其他队员一下子全蒙了,再没人出来穿伞。沉默的连长这时握了握拳头,想,那就让我这个中国领队来挑战它吧。连长扫视了一眼其他3名中国队员,大家会意的目光交织在一起——身为中国军人,决不能输给自己!一心想在世界闻名的军事殿堂取回几缕焰火的连长,就这样一次次以他强悍的意志和过人的胆略,在异域他乡,为中国军人刻下了一座座精神的丰碑。

3

庞尊欣和爱人的甜蜜时刻

野外驻训的日子总是很苦,但苦日子里也总会滋生些甜蜜。风过松林,兵们总能从中听出“沙沙”情话。皓月当空,有心人总要吟诵一两句“两情若是久长时”之类的诗句。这不,训练结束,兵们又都蹑手蹑足地凑过来,要听连长和嫂子的恋爱史。

夜幕下,兵们的眼神贼亮贼亮的。月光下,连长的心田毛茸茸的。连长说,讲啥?兵们说,啥都行。连长说,还说你们嫂子?兵们都抻长了脖子期待。连长扑噜了一把浑圆的脑袋瓜说,没啥,就是美女爱英雄。哈哈,说个段子,你们嫂子有位女同学,当听说我是特种兵,竟无比天真地问你们嫂子,他长得是不是那啥?就是那啥,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啥?比如说……你们嫂子差点要笑死了,连忙比划说,真没有你说的那啥……兵们爆笑。

连长说,在国外他曾给嫂子写过两封情书。虽然还没举办婚礼,但每封信的开头都写得那么辣,一口一个“宝贝老婆”,写着写着还总不忘“啵”那么一下。以示“讨好”。有一次连长借了台电脑刚想把写好的信发给嫂子,结果被教官发现。夜间拉练,教官不由分说地给他压上一个30公斤的大沙袋,他的腰一下子弓成了大虾。夜间拉练是仅次于浇冷水的又一个高淘汰率的课目。退出的人难挨的不只是饥饿和沉重的沙袋。很多人忍受不了的是烂脚和烂裆。亚马逊丛林湿滑难走,每迈一步那痛处都能要人命。那天,负责收容的一名外籍士官,一见连长身上的大沙袋,立马断定他很快就得退出。他耐心地跟在连长身后。连长走他也走,连长停他也停。哪知从晚饭后开走,一走走到天大亮,他还在坚持向前一步步挪动着。尽管挪得还是那么慢腾腾的急死个人,但绝没有一丝丝迟疑不前。那名外籍士官最后不得不朝连长竖起了大拇指。

逆境中除了坚守心底的信念,连长说,排解心情的最好方法就是想念祖国,想念亲人,想念特战团的兄弟,想家里那张柔软的大床,想香喷喷的米饭和大炖菜,想自己突然变成一张魔毯把嫂子轻轻裹起来……连长说,女人嫁给军人当老婆是需要勇气的。嫂子为他主动放弃了国际大都市,放弃了万元月薪。就在兵们听得入神的时候,连长突然诡秘地说,你们嫂子身边的追求者可多了,但都没轧过咱。

连长说,在回国的航班上,他决定这一生要送给嫂子一颗“浪漫的心”。走出舱门,连长拿出准备好的横幅,战友们和他一起热情地呼喊着嫂子的名字和说给嫂子的情话。偌大的停机坪几百名乘客,还有蓝天白云,刹那间都见证了连长浪漫的心和嫂子羞涩却又灿烂的幸福。

连长说,没有精神准备的嫂子激动得都不知咋走好了。后来,你们嫂子干脆飞过来的,就像一只翩翩的蝴蝶,翩翩地分开人群,翩翩地扑向了他。哎呀呀!然后呢?兵们急切地问。连长“呀呀”了那么一会儿,说,然后嘛,当然是和你们嫂子“啵”那么一下下啦……

那天晚上,野外的月光很美好。不光连长说了梦话,兵们也在梦里见到了嫂子。他们梦见连队年底评上了先进连队,嫂子望着连长笑得就跟朵玫瑰花似的。嫂子还带来了“礼物”。

打开包装,里面正是连长的勋章,一枚也不少。那些勋章被嫂子衬在了一块湖蓝色的天鹅绒上,那些色彩斑斓的勋章看上去是那么的璀璨耀眼。嫂子把勋章小心地捧到兵们跟前,轻声说,其实,好女人真正看重的不是男人的勋章,而是男人那颗勇敢的心!

作者:戴墨

编辑:青松

版式:冯程

刊期:总第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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